2/13/2008

我的青春夢 刺鳥





作者: 柯琳.馬嘉露

傳說有一種鳥,終生不發出聲音,它不斷的尋找一根最利最長的尖 刺,然後湧身而上,在臨死的最後一瞬,發出最清麗美好的歌聲。 

這部小說以一位神父〈洛夫.德.布里克薩特〉和一個美麗少女〈 瑪姬.克利里〉的禁忌戀情為主題,這段被詛咒的愛情,讓他們終 生受苦難折磨。然而他們卻從來不曾後悔或停止他們的澎湃的情感 。神父為了他的信仰,前途和金錢,選擇了遠離,不得不讓他的愛 人孤苦寂寞。而那如同刺鳥的女子,似乎也明白她的愛情不是為了 占有心愛的人,而是受苦,心甘情願的受愛與思念的煎熬,在一次 又一次的希望幻滅後,她尋找長刺,在生命結束之前,將劇痛化為 燦美,唱出她淒絕動人的歌聲。

1. 禁忌的缺口

 在這個世界上,存在著許多禁忌。而是什麼樣的力量,能讓我們 衝破這個牢銬,往欲望的那方傾靠?愛情,這是亙古不變的問答 。愛情是不可預測的,也是難以阻擋的;常常,一不經意間,入 侵了你的生活,破壞了你生命的程序。我們不斷地尋問解脫的方法,可惜總是徒勞無功。

 教士與哲學家是兩回事。〈註一〉和書中的洛夫神父一樣,身為天主教神職人員,卻陷入愛的泥沼的,無獨有偶,《巴黎聖母院》也一樣有所描述。
「我愛你!」牧師叫道。 
「你聽見沒有?我愛你!」他又大叫道。 
「你對我能有什麼樣的愛呢?」她喃喃地說。
「一個靈魂受污辱的人的愛!」 
愛情原該是如此的美好,但因為束縛的繩子,竟成為不可赦的罪惡。兩個對的人,卻在錯的時候,愛了一回。
這世上難 能有毫無痛苦的戀情,但最好別去碰禁忌的愛;雖然在眼淚和鮮 血的襯托下,它是多麼的美麗,但卻別忘了它有多麼危險。  
「聽著,在我沒見到你之前,我是十分幸福的......」 
「那時我也很幸福!」她叫道。 
「我必須對你說,以前我很幸福:我的靈魂裡充滿了光明... ...」

洛夫神父愛上瑪姬時,必定也充滿了痛苦與掙扎。這為愛付出的代價,實在叫人掩面嘆惜。  美好的生命不一定要包涵著美好的愛情,而為了成全愛情的美好,卻時常得放棄美好的生命。這裡所指的「美好的生命」是說那些總是溫暖你的家人、朋友、事業...等等。生命因為失去了 愛情,而更為富足。

 2. 逝去青春的輓曲

 因為我們正值荳蔻年華,很難想像人老珠黃的無奈。隨著時間的流失,很多曾經屬於我們的東西也跟著消失了。光澤的頭髮、粉色的肌膚、靈敏的身手,當然也有轟轟烈烈的愛情,和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青春。從什麼時候開始,卻只能坐在搖椅上,聽著歲月急行而過的聲音。

 女子到絕經的年齡,在性慾方面往往有一個顯著的突然爆發的傾向,好比垂盡的火燼發出一些餘烈一般,有時候很容易成為一種病態的現象。

而這種傾向不限於在青年時代在性愛方面特別活動的人;即在青年時代,因嚴格的宗教與道德的訓練,而守身如玉的人,到了這個年齡,也會突然變節起來,好像潛意識裡覺得以前吃了虧,到了這個年紀,不得不力圖挽救似的;因為有這種變節的情形,這種人的表現有時候比第一種人更要見得顯著。


瑪麗.卡森就是在這種情況下,被洛夫神父所吸引。

她把對從前生活的無奈和現在的無力,報復加諸在洛夫身上,而在她追悼完她的青春之後,滿足地離開人世。

 「...衰老是上帝加諸於我們身上最厲害的報復。為什麼祂不讓我們的思想也隨之衰老呢?」

其實,當我們的肉體驅向死亡;而心靈卻驅於無比的清明時,到底是一種幸福,還是一種折磨?這應該由自己來決定吧。如果硬要把昨日回憶穿掛在身上,難免會感到喘不過氣來;而拋棄了舊日的冠冕,才能重新擁有自我。

 3. 愛與慾望的戰爭   

「愛情如藤葛一般與金錢和慾望糾纏不清」慾望總在最脆弱徬徨時佔據人心,令人難以抗拒而低頭順服,卻往往鑄成大錯。當瑪麗.卡森拋出了致命的誘餌,在聖潔的神職之下,洛夫是否能拋棄一切選擇和瑪姬雙宿雙飛?「這是天賜神授,他人是永遠無法了解的。也許,就是這麼一回事吧。要我放棄它,我一定做不到。」

也許,從一開始,神父便了解,是不可能放棄這些種種的。而在瑪姬面前,洛夫卻一而再地重覆著理性的崩潰,千萬英鎊的利益在他的內心與愛恨衝突著,他該如何取捨?!沒有人可以指引他,只有他是自己的主人。最後他放棄了瑪姬,以一種逃避的姿態回應,也說服著自己,只有不斷地逼迫自己,才能在虛偽的心靈上得到一點滿足與釋放。

權威對世界說道,「你是我的。」世界便把威權囚禁在她的寶座下面。愛情對世界說道,「我是你的。」世界便給予愛情以在她屋內來往的自由。

生命不斷地面對著愛與慾望的衝突,這是人生必經的路程。我們得要一直學習著拋出一些東西,才能空出懷抱,擁有新的東西。而什麼是應該停下腳步,擱置一旁的;什麼是應該無論多沉重,都要放在手上,緊握著往前走的,這就是你我要好好從生命的旅途中領悟的。

 4. 鴉片天堂

  愛的痛苦環繞著我的一生,像洶湧的大海似的唱著,而愛的快樂卻像鳥兒們在花林裡似的唱著。書中所描述的愛情,卻向刺鳥一樣,飛向荊棘。

這樣的愛情,就像鴉片煙管裡,短暫的歡愉,卻有如置身在天堂。

  「唯有以最深沉的痛苦,才能享受到一剎那的喜悅吧?」

瑪姬以一種強迫的方式,逼著自己忘記洛夫的美好,卻在不知不覺中選擇了另一個藏有洛夫影子的丈夫。瑪姬忘不了洛夫,自從她有那青澀的記憶之初;洛夫優雅的身影便不斷地佔據著她熱烈的視線。時代和禮教,使得她壓抑著心中滋長的愛意。

婚後的瑪姬,又無法從丈夫那裡,得到一點點微薄的幸福;即使是她假裝沉醉在洛夫擁抱的幻影中。和洛夫的重逢,洛夫似乎又從回憶中的缺口,重新進駐她的生命,掙脫不了命運的擺佈,就這樣無可救藥地陷入命運的陷阱。再一次的結合,更多的是彌補與償還;也在彼此碰觸的髮稍與相互傳遞的體溫中解放,在解放裡挑戰;挑戰命運、挑戰過去、挑戰不可知的未來,也在挑戰的代價裡,如此痛苦地換取生命中的美好。

「真正的愛情和美好的事物甚至是要靠生命的代價來換取的。」

愛情與命運,在我們的生命裡交織成一首動人的歌曲,時而激昂,時而低迴;在我們醉然傾心的一刻,命運已不知決定了多少哀傷和嘆息。受到了命運的牽絆,愛情往往得有著許多奮鬥的血淚。我們,在愛情和命運的漩渦裡搏鬥。燃燒著的木塊,熊熊的生出火光,叫道,「──這是我的花朵,我的死亡。」

奇妙的是,在愛情裡,卻也看不見命運,看不見代價,沒有什麼是犧牲奉獻,也沒有什麼是委屈求全;有的,不過是當下往前邁進的步伐,和眼裡燃燒的執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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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一五年十二月八日,梅姬‧克利里過了她第四個生日,媽媽送給她一個精緻的布娃娃,這使小梅姬興高采烈。不幸的是,梅姬在玩布娃娃的時候被她的兩個哥哥傑克和修吉發現,兩個男孩子不顧梅姬的哭泣與哀求,搶過布娃娃玩弄起來。就在布娃娃首身分離、即將被毀掉的時候,大哥弗蘭克碰巧路過,幫她解了圍,修好了布娃娃。梅姬開始和哥哥們一起到附近鎮上的女修道院上學,教學的修女非常兇狠,經常責打梅姬。她在學校過得很不快樂,還在同學那兒染上了一頭虱子。

  梅姬的大哥弗蘭克雖然身材矮小,但氣力過人,他性情倔強、打架不要命。當時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,弗蘭克受到報紙上有關戰爭報導的感染,就偷著溜出去參軍,結果被父親抓了回來。梅姬雖然還很小,但已經懂得來安慰他了。

  梅姬一家住在紐西蘭,靠她父親替人家剪羊毛為生,可是這一年父親失業了,一家人正發愁的時候,他們接到了姑媽從澳大利亞寄來的邀請信。原來,姑媽年事已高,準備讓他們去繼承遺產。在經過了一番顛簸之後,梅姬一家踏上澳洲大陸,來到德洛耶達。剛一露面,梅姬就引起了拉爾夫神父的注意,他對這個女孩十分憐愛。

  拉爾夫神父本是愛爾蘭人,被天主教會派到德洛耶達擔任教士,他是個高大俊美的男人,優雅和藹、雄心勃勃,他很想在教會中升到重要職位,但由於沒有背景,直到三十多歲還是個普通教士。因為梅姬的姑媽是德洛耶達最富有的寡婦,他不得不經常與之周旋,其實心裡十分厭惡她。梅姬的姑媽看到拉爾夫對待小梅姬的特殊態度,十分嫉妒,因此決定尋機報復。

  梅姬一家在德洛耶達定居下來,他們很快適應並喜愛上了這裡新的生活,他們與拉爾夫神夫結下了親密的友誼,隨著梅姬年復一年地長大,她和拉爾夫神夫的感情也逐漸加深,拉爾夫不但是可以信賴的師長,而且也成為可以傾訴的朋友,而這一切都被梅姬的姑媽─那個富有而乖戾的老太婆看在眼裡,恨在心上。

  機會終於來了。在梅姬十七歲這年,梅姬的姑媽終因年老死去,她在臨死前交給拉爾夫神夫一個信封,讓他起誓在她被埋葬後拆開,拉爾夫答應了。然而,當他拆開信封的時候,不禁被驚呆了。

原來,梅姬的姑媽遠比人們想像的富有很多,她在信中宣稱,她的全部財產達到一千三百萬英鎊,她本來立有遺囑,準備將財產留給梅姬一家。但她現在改變了主意,她把它們獻給天主教會,並聲稱這是由於拉爾夫神夫出色工作的緣故,這筆財產將永遠由拉爾夫管理、支配,梅姬一家可以住在德洛耶達,但工資由拉爾夫決定給予。拉爾夫讀完遺囑後心中十分矛盾:如果他將這不為人所知的新遺囑投入火爐,梅姬一家就可以繼承全部的財產,但是他就將喪失這個絕好的機會,永遠沒有晉升的希望;

如果他公布這個新遺囑,他必將受到教會的重視並獲得升遷,但梅姬和她一家的權利就會被剝奪。他猶豫再三,最後還是向自己的野心屈服了,他公布了遺囑,也離開了德洛耶達,離開了梅姬。梅姬一家搬入了姑媽原來居住的大宅子,重新按自己的愛好做了裝修:從此以後,他們將作為德洛耶達牧場的代管人,長久居住在這裡了。

拉爾夫給他們寄來足夠的錢使他們能夠維持不錯的生活,梅姬的母親也一改以往的鬱悶,變得快樂起來。但這快樂卻如閃電,轉瞬即逝。她從報紙上看到她最疼愛的長子弗蘭克被判處了終身監禁的消息。

  梅姬的爸爸帕迪在一次到野外轉移羊群的時候遇到大風暴,閃電引發了大火,迅速地吞噬著乾旱已久的草原,也吞噬了梅姬的爸爸和他的羊群。大火過後,梅姬一家人出來尋找帕迪,梅姬的一個哥哥又被野豬的獠牙刺死,全家哀慟欲絕。正在這時,拉爾夫神父趕了回來,在察看了損失、埋藏了死者之後,他又匆匆離去。離開前他接受了梅姬的玫瑰,卻拒絕了她的感情。他明白地告訴梅姬自己雖然非常愛她,但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丈夫。不久,拉爾夫升任主教。

  梅姬家新雇了一個名叫盧克的剪毛工,梅姬意外地發現盧克外貌竟然非常像拉爾夫神父,這使得她心煩意亂,在盧克老練的追求後,梅姬終於嫁給了他,離開了德洛耶達。

  梅姬的丈夫盧克其實並不十分愛她,只因為他知道梅姬在銀行裡有筆存款,而每年又能得到一筆年金,所以才追求她。他計畫用梅姬的錢加上自己苦幹,將來買一塊牧場。因此結婚之後他馬上帶梅姬來到昆士蘭,選擇了最累也最能賺錢的割甘庶工作,拼命地工作,而把梅姬安排到一戶人家去做家務,因此可以免掉她每月的食宿費用。離別前,盧克拿走了梅姬所有的零用錢存入銀行。

  盧克瘋狂地投入工作,十八個月中梅姬只和他見了六次面,每次都只是象徵性地和她散散步。甚至在她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,盧克也拒絕來陪她,這時候,拉爾夫來到了梅姬身邊。

  拉爾夫已經升任大主教,但他對梅姬的感情始終讓他割捨不下,最後,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,到一個孤島上和梅姬渡過了幾天難忘的時光。

之後,拉爾夫飛越羅馬,擔任更重要的職務,而梅姬則懷了拉爾夫的孩子。拉爾夫走後,梅姬決心離開盧克,重新回到德洛耶達,與母親和親友們住在一起,她順利地生下了拉爾夫的孩子,取名戴恩。她把戴恩看成是她與教會爭奪拉爾夫勝利的結果,對他十分偏愛。在親友們當中,只有母親一眼就看出戴恩是拉爾夫的孩子,她對梅姬的做法十分能諒解。原來,在她年輕的時候,她也曾愛過一個人,梅姬的大哥弗蘭克就是那次愛情的產物。事情發生後,她被逐出家門,才嫁給梅姬的父親帕迪。

  梅姬一家在德洛耶達安然地生活著,她的女兒朱絲汀和兒子戴恩也逐漸長大,朱絲汀生來伶牙俐齒,脾氣古怪,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,總是能在適當的時機做出適當的決定。由於她是盧克的孩子,梅姬不怎麼喜歡她,而把全部感情寄託在戴恩身上,她在戴恩那裡看到了一生擺脫不開的拉爾夫。這期間,二次大戰爆發了,澳大利亞被捲入了戰爭,梅姬有兩個哥哥參了軍,先在北非、後在澳大利亞附近的島嶼上分別與德國人和日本人廝殺,並奇蹟般地存活了下來。

  此時,拉爾夫已經晉升為紅衣主教,成了梵諦岡舉足輕重的人物,由於他在戰爭中運用影響保全了羅馬,受到了讚賞,但在內心深處,梅姬的命運一直牽掛著他的心。

  梅姬的女兒朱絲汀終於長大,她選擇了從事舞台演員的道路,先在澳大利亞、後在英國成為話劇舞台的明星,最後嫁給了德國的一位內閣大臣;而備受關切的戴恩卻提出要當教士,這對梅姬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,她只好把戴恩送到羅馬的神學院,請拉爾夫照顧。在一次海中救人的行動中,戴恩忽然心臟病發作,溺死在海裡。

  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,梅姬對人生和命運有了新的認識,她想:德洛耶達的時代要終止了,但是同樣無窮無盡、生生不息的循環卻永遠不會停止,讓未知的後人去重新開始這種循環吧。一切的悲劇都是自己造成的,她誰都不怨恨,也不能有片刻的追悔。


公眾我;自己與別人都有提到的特質。

背脊我;自己沒寫而別人卻提到的特質。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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